134
我看着关系图问臧林：「通俗一点说，这俩兄妹是大王的姨父的第十七小妾的娘家人？」
臧林点头。
「按你查探的信息，这第十七小妾很可能听命于大王的大姨？」
臧林再次点头。
我想起前几天在议事堂听到的玉月说的话，大概能猜出个一二了。
也就是说，牧蒙谢让的大姨希望把女儿嫁到王宫。
而牧蒙谢让不同意，所以他大姨派了心腹过来想从我这里下手。
可是他们想怎么下手呢？
是想害我取代我呢，还是想让我劝大王纳妃呢？
为了想搞清楚他们到底想做什么，我让臧林不要打草惊蛇，派人紧盯这两兄妹，看他们有什么动作。
又嘱咐他暂时不要告诉任何人，特别是牧蒙谢让。
就这样相安无事到了年底。
还没等到兄妹俩有什么动作，伏楚又收了不少想来学医的人，其中有两个是大盛逃难过来的兄弟。
「师父，您看这两人，要不要和大王商量一下再决定收不收？」伏楚又学着弟子们叫我师父。
他一个满脸沧桑的壮汉叫我师父，我真不想搭理他。
「先安排他们住在医馆里吧，一会儿叫过来问话。」说完我继续查看账房先生带回来的泰州医馆账本。
今日下大雪，我在回府前，到医馆后院的厢房里，找大盛来的两兄弟问话。
这两兄弟左右不过十几岁，衣服单薄，一直在抖。
我叫伏楚给他们置办男子的衣物和寝具。
给他们分别倒了热茶，他们千恩万谢。
接茶杯的时候，看到他们手上都是冻疮，看样子一路逃过来吃了不少苦头。
「说吧，你们从哪里来的，为什么会想到这儿来拜师。」
135
其中一个年长一些的，不由分说，拿出他们的通关文牒放在我面前。
我看着这熟悉的通关文牒，抬头问他们：「你们是王尚书的人？」
当年我去大盛的京城救大人时，幸得王尚书的帮助。
后来回了北凉，我便向牧蒙谢让求了张通关文牒，找人悄悄送给了王尚书，算是报答他。
想着万一萧端哪天要杀他，他也有个保底的去处。
两兄弟哭了：
「娘娘，我们是王尚书的儿子，我叫王培均，他是弟弟王培旬。」
「这几年，大盛皇宫里的老臣被皇上杀得不剩几个了。」
「父亲一直谨言慎行，却还是逃不过抄家灭族。」
「我们两兄弟是在抄家前逃出来的。父亲说您是北凉的王后，在王城有个医馆。让我们以后跟着您。」
我看着他们的脸，依稀看出王尚书的影子。
「那王尚书呢？」
王培均边擦眼泪边说：「父亲母亲都死了，家里人都死了。被狗皇帝杀掉了。」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
我只见过王尚书几面，但是在京城救大人时，亏得他照拂。
如今他既然将两个儿子托付给我，我定不能亏待了他们。
我叫来伏楚和雪芝给两兄弟置办衣物和寑具。又叫来账房先生，支了些银两给他们。
再叫几个弟子去厨房烧些水，让俩兄弟去净室洗掉风尘仆仆；又熬了些抗风寒的参汤，让他们喝下。
一切都安顿好了，才带雪芝回府。
牧蒙谢让回府后看我心事重重，问我生了什么。
我把王尚书两个儿子来找我的事给他说完，他对大盛现在的情况并不意外。
「萧端一没本事，二没德行，这种人当上皇帝，以后死的人只会更多。」
「有本事的人要么被他杀了，要么逃了，要么韬光养晦不出来了。」
「大盛败在萧端手里是迟早的事，不过就是看最后谁来取代他。」